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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飛花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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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若萱要是這麽輕易地就讓他得了手,那她這兩天的打也就白挨了。

避開那人的攻勢的同時,卞若萱同時將這石頭換了個手捧著,背在身後似笑非笑:“道友,城內不是禁止爭鬥麽,難道這地方可以嗎?”

那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大概是沒想到卞若萱一個練氣能避開他的攻勢,或者是因為自己連從個孩子手裏搶東西都不成功而羞惱。

出門在外,卞若萱還是不想再多惹麻煩,轉身便準備往結賬的地方走去,這東西現在在她手上,只要她付了靈石,去解靈臺一開,就沒什麽可扯皮的了。

但這人的行事作風卻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不管不顧,剛邁步,後面就有破風聲傳上來,卞若萱就地一個側身,前方地面上多出了個小坑,坑內躺著一根已經變形的針。

往天花板處的情況看了一眼,此地的高度還是足夠的,卞若萱也不再猶豫,就地一撐,一個側翻直接越過此地的一堆石頭,到了另外一條道路上。

這時候,她也重新面對了這人,兩擊不中,這人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與他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手中夾著的閃閃發光的東西,沒看錯的話,應該還是一種針型法器。

與之前單純的針不同,現在被他夾在手上的針型法器,上面應該是有連接物的,用這種法器的人卞若萱還是第一次見。

卞若萱繞道了另一條道上的行為,好像更加如了他的意,他連周圍有人都不顧了,幹脆利落地對卞若萱出了手。

圍觀群眾見勢不妙,趕緊給兩人讓出了足夠的地盤,也有人去叫了此地的主人過來維持秩序。

那人一開始顯露的修為還是表面上的築基,這些泛著光的針型法器被拿出來後,卞若萱突然發現,她已經看不透這人的修為了。

“琳琳,這人金丹?”

覃萬裏給了肯定的回答:“金丹中期,神魂的血氣很重,你小心。”

這便有意思了,血氣重,又在人前隱藏了修為,這不得不讓她懷疑他的職業。

面對金丹,卞若萱現在也沒有那麽的虛了,她的目標一開始就擺得很明確,這事本來就不是她挑起來的,所以她只要等到此地維持秩序的人過來就好。

做生意的,自然都講究和氣生財,想來這種情況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

手上拿著個東西實在是不太方便,躲避這人新射出的幾根細針的同時,卞若萱也將自己的鶴符取了出來,直接將手上的石頭扔到了紙鶴上。

也幸好現在是在室內作戰,周圍又有不少的人,這人投鼠忌器,不敢用大殺傷力的武器或者術法,這才給了卞若萱可乘之機。

躲過了新一輪的幾十根針,卞若萱正奇怪這個金丹的戰鬥方式怎麽和覃萬裏說的神魂血氣重並不相符時,她忽然聽到了覃萬裏驚恐的聲音:“琳琳,這些針上都有線,他想將你絞殺!”

卞若萱皺起了眉頭,正好看到了那人臉上殘忍的笑,露出的白牙有中讓人脊背不由自主發寒的感覺。

自己的槍一到手上,卞若萱就下意識地湧出了移槍法,於此同時,地上有不少東西都像她彈過來了。

正常情況下,這些東西的軌跡是在接觸到她的身體後,將她切開,並按地上紮進去的針的分布,形成一個線陣。

而現在,一部分的線陣收到了她手中槍尖的吸引,被纏過去了,原本完備的難以避開的線陣便出現了個小小的破綻。

脫手將槍掄出去,以期能糾纏到更多的線,給自己制造更大的空間的同時,卞若萱也就地一縮,深吸一口氣後,噴出一股內火。

這些線雖然看起來細細的一根,但卻是極結實也極鋒利的。

卞若萱給自己爭取的空間還是不夠大,左腿小腿上的肉被生生削去了一塊,極大地影響了她接下來的行動。

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面,這線上好像還抹了點別的東西,左腿的疼痛感居然並不強烈,而是有了即將失去知覺的感覺。

低頭一看,那塊傷口上的肉已經有些發黑了,明顯是中毒了。

這時候卞若萱不由在心裏罵了句此地維持秩序的人和此地的主人,辦事效率太慢,客人都打起來這麽就了,居然都沒個人過來看一眼?

在發現此地主人這麽不靠譜的情況下,卞若萱也不得不改換了打算,這種時候了也就保命要緊,別管周圍群眾的事了。

想來周圍群眾有眼色的都知道該躲了,萬一被波及到了,也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怪不到她一個練氣頭上。

那人見大部分的線都被她躲過了,只傷到了她的小腿,對這個結果極其不滿意,又是一把新的針沖著為了躲避,已經半躺在地上,行動不便的她襲來。

卞若萱的腰上憑空生長出了幾根木藤,與上方的紙鶴接上了,將她橫拖著離開了這些針和線的攻擊範圍。

在地上被拖得有些猛了,卞若萱的後背也被磨破了皮,往外滲著血,狀況有些淒慘。

周圍已經產生了騷動,因為這人新射出的一把針,為了攔截卞若萱可能的退路,差點傷到了無辜群眾,而從那人的臉上,卻看不到一點在意。

兩次都沒能將卞若萱就地絞殺,那人的火氣也上來了,沒有再發動新的攻勢,而是先將卞若萱扔出去破局的槍給絞成了幾段。

槍碎卞若萱已經沒有任何的波動了,雖然是定做的,但換一桿也不是什麽難事,唯一麻煩的就是現在沒有趁手的武器可用了,她會陷入更被動的境地而已。

新的一輪飛針又近在眼前了,附近幾乎都已經沒有空地可以留給她落地了,情況非常的不樂觀。

雖然升空後對她的躲避更加不利,但暫時還真只有升空這麽一途了,騰身的同時,卞若萱從儲物袋裏取出了一個大桶,一股腦地往對方所在的位置倒了過去。

這些東西完全近不了對方的身,全都被對方的靈力護罩防護在外,淅淅瀝瀝地落在了地上。

卞若萱並不沮喪,手指一彈,一縷內火飄到了地上,火勢瞬間將對方包圍。

這麽點火自然阻擋不了對方的動作,反而只能激怒他,那人直接無視了周圍熊熊的火焰,也不用飛針了,淩空直接朝她逼近。

卞若萱還未制作新的鶴符,由於材料和當時境界的限制,這鶴符的極限速度也不過是築基巔峰而已,在一個金丹面前完全不夠看。

這時,周圍旁觀了一陣的陳少終於出手了,在對方即將卞若萱擊落時出現在了兩人中間:“金兄,夠了,不過是為了塊石頭,沒必要弄得這麽難堪,便當是給我一個面子,金兄今日在此地,便由愚弟結了吧。”

這人卻並不買賬:“我要什麽,自然是由我自己買單,陳少,你最好先讓一讓,飛花針一出,沒有幹凈著回來的。”

周圍人在聽到飛花針的時,反應有些奇怪,有恐懼也有厭棄,但都是攝於對方不太敢表露的樣子。

卞若萱趁這陳少還在和那人交涉的同時,用紙鶴拖著自己直接到了結賬的地方的最上方,下落後先是將自己挑好的那塊石頭放在了上面,然後摸出了之前覃萬裏給她的,據說是無塵師姑閉關之前留給她的東西。

這是個令牌,上面有個和鄴都城門上方一樣的‘鄴’字,應該是和鄴都有關的東西。

吧這塊令牌往工作人員的桌案上一拍,對方立刻認了出來:“城主令?敢問道友從何處得到的此物?”

“我師姑給的。”

這幾人不敢怠慢,立刻有人去那邊和陳少糾纏的金姓修士交涉了,另有人步履匆匆,也許是派人去通知主事的人來辨認卞若萱拿出來的這東西了。

很快,就有人過來了,是個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

那人見到卞若萱後,像是辨認了一下,才帶著點不確定地問道:“在下邱毅,是我所的主事。請問小友,令師姑,可是無塵前輩?”

卞若萱點了點頭,邱毅臉上露出了個稱得上和善的笑:“那麽,小友此次光臨我所,可是看上了什麽?”

卞若萱指了指現在被她扔在臺上的那塊石頭:“給我結賬。”

“此事不急,小友若是需要,我所可將小友挑中的這塊解靈完畢後送至小友在鄴都的住所。觀小友腿上由飛花針的傷處並不樂觀,不若先隨在下去處理一番?”

卞若萱的態度並不熱絡:“他的毒,你們能解?先結賬,之後的之後再說。”

說著,直接取出了一柄匕首,用內火灼過一次後,直接將傷處的血肉一層的一層的刮下,她的左腿已經有些發黑了,可能是因為無淵師伯這幾天給她用的藥浴材料有些特殊,此刻並未太過蔓延開來,只維持在此處而已。

邱毅見她堅持,不再多言,親自給她稱了石頭,這塊比之前她買的要大上不少,正好是一百四十二塊中品靈石整。

卞若萱直接扔出了一百四十二塊中品靈石,將邱毅的話堵在了嘴裏。

這時,腿上發黑的血肉已經被她清理幹凈,大塊的傷處已經重新滲出了正常的血液,而卞若萱的臉色也因為失血而變得有些蒼白。

上了藥,隨意的包紮了一下做了緊急的處理後,卞若萱從地上起身,將自己的鶴符和令牌重新收好:“可以去解靈了嗎?”

邱毅無奈,只能看著卞若萱直接將這塊石頭給抱走,然後領著她去了解靈臺。

走了沒幾步,那個金姓修士突然出現在了二人身前。

卞若萱擡眼看了他一眼:“我結賬了。”

金姓修士臉上神色莫名,像是被陳少和此間的人聯手勸住了,又像是另有打算:“一塊破石頭,就讓給你個小崽子了。勸你,以後出門擦亮點眼睛,省的哪天死哪都不知道。”

卞若萱直接回敬了一句:“這話您還是自己留著用吧,先罵我的是你,先出手的也是你,不要這石頭的也是你。怎麽著都是你有裏,身上那麽多人命,小心哪天當中一個成了鬼修來找你。”

金姓修士反而笑了:“是麽,但我覺得你可是成不了鬼修,也找不了我呢。”

卞若萱不可置否:“你對你的毒還真有信心。不過,可能是要讓你失望了。”

金姓修士好像只是為了來說這麽幾句話,對卞若萱的回擊也並不在意,看她的眼神有點像在看屍體,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卞若萱也不像表面一樣平靜,她準備再借一借師姑的面子,至少讓此間的人送她回去。

這個金姓修士用的毒應該是發作很快的那種,按她清理傷處時得到的反饋來看,當時就已經直接進入了她的體內,按正常情況來看,半時辰左右應該就會蔓延全身。

但現在,被她體內的不知名力量鎖在了傷處,沒能蔓延開來,在她將傷處感染的血肉都剔除後,腿上的麻痹敢甚至都已經褪去了。

這人雖然暫時褪去,但看樣子,好像是比較像見一見她的死狀。

所以,在她出門卻看起來安然無恙時,難保這人不會公然冒犯鄴都的禁令對她出手。

那邊她的那塊石頭的解靈早已完成,被她和那人一鬧,還在挑東西的人自然是少了不少,所以解靈臺這時候還是空著的。

將兩支殘缺的符筆都收好後,卞若萱將新買的這塊石頭擺上了解靈臺。

解靈師父可能是因為邱毅在的原因,動作看起來比之前要快了不少,打磨的時候的工具居然都換了一種。

邱傲在看到她新買的這塊石頭裏解出來的東西後,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小友真是好眼力,這和之前小友解出來的東西,應該是同出一源吧。”

卞若萱並未正面回應:“這和眼力又有什麽關聯呢,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這兩塊石頭原本就擺在一處,截面顏色又極其相近,我也就是這麽隨手一拿而已。”

邱毅露出理解的表情:“也難怪小友即使和飛花針沖突,也不願將此石想讓了。”

卞若萱將新解出來的兩支符筆收進了鐲子裏:“他先將這石頭放回去的,去挑別的了。我自然是認為他不要了,誰知道他這麽霸氣,自己摸過的,即使不要,也不許其他人拿呢?”

從邱毅的立場而言,這話並不好接,他雖然礙於無塵師姑,暫時偏幫了卞若萱一次,但也不想就此將飛花針得罪死。說不定回過頭來,還要付出點什麽,來修覆他們之間的關系。

不過卞若萱也並沒有讓他接話的意思:“時辰也不早了,我在外玩了這麽久,有些擔心回去後會被師姑責備,不知,可否讓人去我師姑面前為我解釋一番?”

邱毅笑著應了:“這是自然。還望令師姑不要嫌我們擾了她清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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